在线象棋瀑布·小说·翻译(五)-瀑布

瀑布·小说·翻译(五)-瀑布

五、从书架一角翻出亨利·米勒的《大瑟尔》,翻几页看,看完了合上,插回书架一角(在《商业冒险》和《日本动漫产业与动漫文化研究》之间)。一个偶尔的动作。有时坐下来写东西,我会找本书翻看几页,以求好运。基本没啥效果。更多时候我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,点燃烟,就着一些阳光吸着。这时:9:34分,早上。Sean在微信上问我,说怎么搞成这样子,她的妻子气化了太乙天寰录。文字后面还跟了3个双手合十的祈祷小图标。今天星期几?我说。不知道,大概星期三,Sean说。那就对了,我说。不是皆无艾尔啊,你这什么意思,玩儿我呢。它和我妻子被气化有毛关系。我不怎么想跟他说话。虽然时空不同,不可能见,但他总像一个幽灵似的缠着我。一个苦命人。我说,无关,它只是一种故事设定。Fuck,Sean紧打了3个F过来,FuckFuckFuck。我也不知,不是我干的。我说,指不定2、3天后她就自动回来了。我说,你干嘛呢,忙什么。我可没空跟你扯淡,正要写一个东西彭书涵。我也是,我他妈两年没写了,Sean说玛琪诺。有个好东西,我正要写工体爱情故事。Sean说。非常好,他补充说道。明白明白。我知道,他正要写《翻译》:而且我还知道,他会从叶公好龙写起。我说那就这样吧,祝好运。别把我也给写丢了,Sean提醒另外也可能是警告我说,你们这群混蛋。嗨,不至于我说,我们什么关系。100个放心,dude。其实我也只能做到尽量。这不是我能定的事。抬头三尺有神明。
妻子在和另外一个带后代来学架子鼓的女人谈天,在隔壁小区的一家少儿音乐培训中心。我不认识。我坐在过道的沙发上写《翻译》:它还只有一个题目。我有些担心。我发微信给羞,我说,羞,你们还有没有规矩。还有没有写法。怎么就把Jennifer做了气化处理。妻子走过来,双手叉在胸口。下个星期二至星期五,Jim要去梨园机器人培训班作一个小时的培训。她是在对我说话。我没听全。我视线离开手机屏幕,停下输字抬头望着她。下个星期,Jim要上机器人培训课。妻子说,星期二到星期五,每天下午两点半。你带他去,她说。说毕,她走开了。又去跟那个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。我有点接收不到她的信号。但大致上知道意思。我没说话,低下头接着往byword上输入字(输了又删)。鼓房传出和尚敲木鱼的声音,而且还是很小的小和尚。退出byword,我再发了一条微信问羞,我说我妻子是不是知道我认识Jennifer?知道,也可能不知道,羞回说。他真的是说,他用的是语音。我贴在耳根听3遍才听清楚。这应该是犯规了。我们只能通过文字单线沟通。给个准数,我回道。知道怎样,不知道又怎样皮普保罗。老张,你年纪也不小奔4了,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吧。羞在微信里叹气说道。他应该还没睡醒。不知道。我是清白的纪欣妤,我说,你可不能乱来。清不清,白不白的,你自己不清楚吗。就你这点破事,老张,在线象棋我跟你说,小说里哪个人不知道。少来。我还要睡觉呢,往后没事别整天跟我联系,我自己这儿还一摊事。这我真不知道。他的事我没权力知晓。对了,羞说,你那里星期几,你在哪儿呢,你没去钓鱼吗最近,还有(说到这里断掉了)。我说星期三冰超兽冰龙,在一个音乐艺术培训中心什么的。钓鱼的事我没说。他可能搞错了,我从不钓鱼。难怪,他说。我说什么?他没再回话。我也没再问。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要过。
从隔壁小区回来。路上,妻子没说话。Jim老老实实被绑在车载儿童椅上说着单口相声。回来后,她们没吃中午饭就去睡了。我坐回到椅子上,坐着。看着写字板上一跳一跳的光标。如果Jennifer有什么事,她就会联系我。她说过,如果我有什么事,我唯一会联系的就是你。言下之意,要是没事我们就不联系了。我很少有事。所以只能是她有事。而她一旦有事,那一定是比较严重的事。否则她不会联系我。她联系我了,而我把她删了。我点燃烟,仔细想着这其中的逻辑。但又想忽然之恋,女人是没有逻辑的。因为她们没人相信爱情。妻子有时会突然问我,怎么样,你的珍妮弗呢,还是什么珍妮花,你们还好吗最近。我不知道她在问什么。她在试探,在往我耳洞里吹起。我说我饿了大汉骑军。那好,她说,我这就去灵隐寺。总之,女人有她们自己的逻辑。Jennifer则完全不同。她完全没有逻辑。她说你干嘛不离婚。我们结了婚,发过誓的我说。结婚不就是为了离婚吗,Jennifer说。她说的对。一句真理。那你呢,我说。我喝的是美式,没加糖。我不一样,她说,你见过一个女人会抛弃她儿子吗。她把我喝的也抢过去365纺织网,用吸管吸着。咖啡店里头在播送一曲快节奏电音谈雪晶,听着像秧歌舞曲。假设,我是说假设,我说。假设有朝一日,不是你,是Sean他说离婚,你怎么想。这是不可能的,Jennifer说。她没在想。我没什么可说的。世事无常,生活远比小说复杂。只有一种可能,Jennifer说。她突然变得严肃,望着玻璃墙外的一株五针松。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,她淡淡然说。说完,转头望着我。我有点怕。我起身说我出去门口抽支烟。Jennifer当然没有这么分裂。她说那只是玩笑,这种情况如果当真发生,她就变成气,消失好了。吴必胜也好,我说。两个人出门,来门旁的烟灰筒边上抽烟。天气真冷,厚厚的羽绒衣下面,她只套了一层薄薄的毛衣。滚烫的肉体,她在发抖。
我离开椅子,走去把窗关上。房间冷,暖气还没来。关上后,又觉得烟。我把净烟器调到最高档。一个良好的下午,我可能又一次写不出一个字。但这和我没关系。这是他们的事。准确说,是写作者的事。我只是跟班,瞎参合的。他们让我写,我就写。写一,就写一。嫌少,免费还可以多写两个:一一。写谁,我就写谁新疆吆喝。但当我自己想写点什么,他们又不让。我快速在写字板上写了一段,还没完,谁又把它给删了。并且用16号宋体简通知我:老实点。我他妈的问羞,Jennifer跟你说什么了我说。他说忙,他正在钓鱼。在潮白河,正在冰上凿他妈的洞口。我理解。有时我们的情绪会比较相通。哪个Jennifer他说。读上去像是在大声喊叫。还是珍妮弗他说。她最近没事啦,珍妮弗,她最近在搞翻译。她不会有事的,他安慰我说残虐你娱乐我。我穿上羽绒衣,准备出门。出门前,我走进小卧室,看见儿子正抱着妻子大腿,他们已经睡着了。我站着,听了会儿她们的呼吸,出门来。
老亨利·米勒在《大瑟尔》223页的一段说:当我正准备去希腊的时候,我把一个箱子交给一个朋友,托他妥善保管。箱子里装着我认为很珍贵的值得保存的笔记本和手稿。战争爆发了,我失去了与朋友的联系。总共37个字。出门前,我把它们记下,出门后,边走边背诵。我不知道走去哪儿,知道了,我也不想知道。它被(我)设定为一趟不带情绪的短旅。从C小区出来,我右拐,走进常去烟店的下一家烟店。我知道,店老头说温柔小传。他接过我的100,找给我一些钞票,放在我手上,看着我,略带坏笑,点点头说。他知道什么?莫名其妙。我说明白。你要妥善保管,我说崇华教育。当我准备去希腊的时候,我把一个箱子交给一个朋友。为什么呢。因为箱子里有珍贵的,我认为值得保存的东西,笔记本和手稿。我不知道。也许我可以走去公园,不算远。下午的公园,湖面平静,一条小船被冰封着。但是没有。我走过路口,走去从我阳台上可以望见的路对面的那块空地。我记得那里仿佛有一棵柿子树。我有一次(去年什么时候),秋天,我带Jim去了那里。那树上光秃秃的,已经没有果实。我们在周围放了一圈野火,给它增肥,希望明年能结出多的柿子。我想过去看一眼。战争爆发了,我和一个朋友失去了联系。我还有一些手稿什么的在他手上。是的,我知道。他们都在睡觉。生活的主要部分是由少量重要的事情组成,但是他们都在睡觉。太阳光线把我的头发射的乱七八糟,我的超能力和负能量正在一点点被蒸发掉,进入空气和其中的氮发生缓慢化学反应,并转化为一段标准电磁波穿过大气层发往深空,在两个星期后成功撞击火星。一个箱子。知道什么?每个人都在知道什么,似乎每个人都知道所有知道和不知道的什么。那你知道仅超是什么吗。仅超就是仅次于超能力。连这个都知道,还有什么不能(不)知道。我知道饿了就要睡觉。这,我是知道的斗鱼米希尔。我还知道红灯亮起,就这么走过马路,并不是说我已经隐身。再说一遍,我知道。我知道我不是自愿的。